只是說到最後，容月潸然淚下，抱著慕珩突然道：“死太監，你知不知道，我很喜歡你，很……愛你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慕珩喉頭哽咽，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胸腔中醞釀，撞擊，將他一顆心沖散，散的七零八落的。

容月掉下眼淚，唇邊卻依舊帶著淺淡的笑，“那時候，宮裏所有的人都要我死，母後不在，萱兒不在，連那個混蛋父皇都幫著麗貴妃母女陷害我，只有你……只有你願意幫我。”

心中無數情緒如溫泉一樣湧了出來，那樣的溫熱，能暖人心。

容月閉上眼，眼前劃過的，全是曾經與慕珩的回憶，她在宮中重生，幾次沒死在麗貴妃手裏，要麽拿慕珩當擋箭牌，要麽找慕珩搬救兵。

她還跟慕珩約定，她幫慕珩搞定貴妃母女，慕珩要保證她能好好活著。

這約定，在現在看來，她當時是多麽幼稚？

可慕珩呢……陪著她一起幼稚。

他這樣的人，怎麽會那麽縱容，那麽寵她呢？

慕珩聽她字字泣淚，理智變得模糊起來，整個人都被感性占據。

“慕太監，我沒有佩服過什麽人，遇見你的時候，才知道，什麽是頂天立地，怎樣的一雙肩膀，可以扛起一個國家，一個朝廷的重量……”

外人眼中，慕珩是明德帝的走狗，是朝野權臣，心狠手辣，鐵血無情。

可唯有她能懂，慕珩所做的一切，都是替明德帝扛起這個明楚國，哪怕他意圖不明，有他在，這明楚國就在。

沒有他，這個國家會以想象不到的速度坍塌。

這樣的能力，讓容月傾佩，讓她欣賞，更吸引她仰慕。

“慕太監……”

“容月。”

容月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，慕珩卻忍不住喚她，他心中有一股異樣，顫抖的好厲害，讓他身體裏湧出一股異樣的恐懼，一步步侵蝕著他。

“我還沒說……”

“容月，你還要說什麽？”

慕珩輕撫上容月的臉，為何她每說一句話，都像是在道別？

她每說一句話，他的心就狠狠顫動一次。

“還有，還有最後兩句。”

容月流著淚躺在慕珩胸口上，聽著他強烈熾熱的心跳聲，眼淚滑入口中，一片滾燙的鹹味和酸澀，讓容月喉頭一噎，窒息般的聲音嘶啞道：“慕珩，我愛你，真的很愛你……”

容月哭了，眼淚不停的掉落，這句表白，她深藏於心底很久，喝交杯酒的時候說過，卻怕慕珩聽不見，她要再說一次。

她要告訴慕珩，她的心意很明確。

她的感情，也不會被藏匿。

慕珩所有的感情之中，唯有如今的感動，是容月給的，突如其來的，沒有準備的闖入他的身體，打開他隱藏的心。

他酸澀的眼角，狠狠的抽搐了一下，這名為感動的情緒，讓他大慟，平靜了許久的心湖，洶湧的厲害。

容月看見慕珩的欣慰，慕珩的開心，嘴角牽起一抹薄涼的笑容，隨即緩緩吐出幾個字，“慕珩，還有最後一句，我們合離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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